我在家在一个穷山沟的农村,穷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我爷爷奶奶22岁结婚,生下了四个儿子和一个闺女。我们家的习俗就是我爷爷由我家和我大伯家赡养,我奶奶呢,自然就是由我爸的两个弟弟来赡养。我叫他们四爷,五爷。
我奶奶一辈子就是个操劳的命,我爷爷原来是我们县的县委书记,反正是什么活儿也不会干。年轻的时候,我奶奶就伺候我爷爷,现在分家了,就去帮他们干活带孩子,这身体的毛病估计也就是常年累月劳累出来的。
人家说‘7这个数字不好,像个锄头,表示会很辛苦’,这不,我奶奶就栽在这个77岁上。这年她忽然检查出来有心脏病,人就一直躺床上了,这“病来如山倒”这句话还真不假。我奶奶天天心绞痛,一直猛力的捶打自己胸口,巴不得把自己心脏给扯出来扔了算了,一声声的捶打声伴随着她“哎哟……哎呦……”的呻吟声,慢慢吹散在空气里。
心脏病可是等同于绝症,是医不好的。这天,我奶奶在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让我们把她接回家安排安排,我知道,我奶奶已经不行了。下午从医院回来,四爷五爷就把奶奶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睡着,她一直拉扯身下的床单,整理好,又把它翻乱。后来去她的床下找到了她存的三百多块钱。
晚饭时间,她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吃了点东西,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就我在那里守着,奶奶突然抓住我的手说“今天晚上我要走了。”
我没听清楚,或许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奶奶,您说什么?”,“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
“不会的奶奶,我们大家都在这呢”,我的声音有些梗咽。
听说我奶奶出生于掌灯时分,估计是晚上七八点吧。这晚上,她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走的,她要走了,原来她知道。
一大家子人给奶奶办了个风风火火的葬礼,然后就等着头七,以及每过七天给奶奶烧纸,一直到第七个七天,也就是人们说的‘七七四十九天’。
大家忙完丧事后,都是各家忙各家的,四爷五爷觉得麻烦,就一直没给奶奶烧纸,想等到第四十九天的时候一起烧方便。可怪事儿就在第二个七天的时候出现了。
我妈一大早语重心长的问我“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啥声音?我没听到啊,几点钟的时候?”
“大概晚上12点左右吧,特别像你奶奶那个时候心绞痛发出的呻吟声和捶打胸口的声音”
“你应该是听错了吧,反正我是没听到”
我妈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中午回家吃饭,我妈一把把我拉住,疑神疑鬼的又对我说‘昨晚我真的没听错,今天我去街坊四舍都问了,昨晚上他们也听到这奇怪的声音了,跟着这外面的小路到处叫唤’。此时我也开始有点疑惑了,莫非……真的是我奶奶回来了?没做声,继续吃我的饭。
心中想着会不会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毕竟一般撞鬼都是一个人才会遇见,这一大群人都听到算咋回事儿?这不符合我的逻辑啊!
今晚,一夜无梦。我妈顶着个黑眼圈,一脸疲倦的说道“昨晚这个声音又出现了,半夜12点的时候”。我还真是奇了怪了,我这种经常见鬼的人都没听见,我妈可是号称从来不信鬼神的人,一身的火爆脾气,阳气那么旺盛的人反而听见了。这个事,我还是需要去问问其他人。
走访了周围的邻居,发现一个共同点,听到声音的全部是大人,孩子这些没有一个听到的。这事儿整的有点扑朔迷离了,嘿!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晚上特意等到12点的时候,看看我能不能听到这奇怪的声音。瞪着眼睛玩手机,一直到一点多,我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就连平常烦人的虫鸣声都没有,安静的出奇。
第二天早上,我以非常确定的口气对我妈说我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我妈一脸质疑,“啊?不可能吧?”看来我妈昨晚是又听到了。声音准时出现在半夜12点,但听到声音的只有大人,小孩儿却听不到,还真是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天天如此。这些大人,包括我妈,都被搞的神经衰弱了。但这个事儿,不好解决啊!原来声音都是半夜出现,今天天刚刚暗下来,事儿就有点不对了。
起风了,从远处慢慢的吹过来,风中好像有其他的声音。我五婶(我五爷的老婆站在自家门口也听到了声音,今天五爷下班的早,听到五婶的呼唤声赶忙出来,听到声音后脸上一惊,进屋拿了根手电筒,往远处晃了晃,没发现其他。
手电筒猛然晃到自家房檐上有只鸟在那站着叫,但是却不是那奇怪的呻吟声。我五爷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三步换做两步快速回屋拿了纸钱香蜡等,就在堂屋门口准备了。五婶也在一旁帮忙,四爷下班回来听说了,也赶紧回屋把自家的香蜡纸钱拿出来准备一起烧。
我们那有个说法,就是人死了,可能会变成各种动物回来,所以我四爷,五爷才那么害怕。
准备了大半天,香点上了,蜡烛也烧的网了起来,面前是准备的祭品。就是些糖果米饭
还有水果,酒啥的。一边烧纸,一边磕头,头顶上是我奶奶的相片,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被这火光映衬的有些渗人。
四爷五爷在烧纸的时候,不断给我奶奶交代“妈啊,我们不是不给你烧纸啊,是确实太忙了,今天给你送了钱去,你先用着,等第四十九天的时候再给你烧纸,你就不要再回来吓我们了……”。反复交代完这些话后,香蜡纸钱也烧的差不多了,一地的香灰和着贡品一起放那呆一晚,第二天才能去清理。
今夜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似乎原来的怪事儿就一直没发生过。精神抖擞的五婶准备去打扫堂屋了,毕竟这些东西也不好一直在那放着,拿着扫帚正准备扫香灰,眼前的一幕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又有些惊悚。
香灰上面有一串凌乱的脚印,仔细一看,是鸟的脚印,但是晚上门都关好的,又没有窗户,鸟能飞进来吗?
看来,之前真的是她,昨晚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