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家乐开始了销售女朋友身体副产品的生意。

01

庄晶瘫在沙发上，想想自己的贴身衣物落到了那些猥琐男人的手中，心底一阵发冷。

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此时此刻她心里的羞耻与屈辱，就好像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一样。

庄晶请了年假，整日在家闭门不出。

李家乐时不时会打骚扰电话甚至直接敲门，哀求庄晶原谅他，而庄晶又怎么可能原谅他。

为了免于李家乐的骚扰，她重新租了高级公寓，准备尽快搬家。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心灰意冷收拾东西之时，一个不速之客登门了。

是徐高远，他敲响了庄晶的房门。

“有事吗？”

徐高远笑着说：“没事，只是许久不见你，想你了。”

庄晶想了想，还是把他让了进来。

02

庄晶都是个出类拔萃的姑娘，学历高，脸蛋漂亮，身材也好，大学毕业后顺利进入一家外企工作，一路升职顺风顺水。

庄晶爸当年看准了时机，靠着装修材料白手起家，逐渐成了远近闻名的大老板。

而庄晶妈年轻的时候，真真是比现在的庄晶还要美上几分，一双水灵灵的玲珑杏仁眼一下子就把庄晶爸的心给勾走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追求这位自己一眼万年的姑娘，表现得温柔体贴无懈可击。

庄晶妈最开始是看不上这个有钱男人的，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庄晶妈被他的温柔一点一点打动，最终答应了他的追求。

婚后两年多后，庄晶出生了。

白嫩可人的小姑娘使得庄晶爸欣喜若狂，大办宴席宴请宾客庆祝女儿出世。

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金钱为他镀了一层金，使得他越发神采飞扬。

再看庄晶妈妈，女儿继承了她全部的美貌，而她却因为这个孩子，失去了自己最为宝贵的光华美丽。

日渐发福的她觉察出了丈夫看她的眼神越发漫不经心，那双曾经只有她的眼睛里出现了别的女人的影子。

甚至他换下来的衬衣上，都毫无掩饰地沾染了陌生的香水味道。

她无力抗争，只能选择隐忍。

令她感到安慰的是，丈夫对女儿是真的疼爱，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她把这些污秽事儿隐瞒起来，不想女儿因此和父亲产生嫌隙。

03

庄晶十二岁生日那年，母亲为她在一家著名西餐厅办了生日宴，而父亲却说有生意要谈不能来了。

然后，她们就在那家西餐厅，撞见了庄晶爸和一个身材妖娆长相妩媚的年轻女孩相拥在一起，分享一块牛排。

庄晶冲上去把那块血淋淋的牛排掀到了那个女孩的脸上，女孩放声尖叫，庄晶爸一个巴掌扇到了庄晶脸上。

“老子找女人怎么了！老子有的是钱！就因为老子有钱，老子长得再丑也有多少女人往老子身上扑！你们娘俩吃我的穿我的花的全是我的钱！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冲我指手画脚！”

那夜之后，庄晶爸妈彻底离婚决裂。

庄晶爸给了足够母女俩这辈子生活的资产，也算没有把了良心全部丢弃。

因为父亲留给自己的阴影，庄晶的心里或多或少地产生了一定扭曲。

她觉得有钱的男人更有变坏的资本，一个个道德败坏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在外拈花惹草。

所以当徐高远带着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出现在她家楼下时，她满心满眼全部都是厌恶。

这个虽然智商正常但却长得像个智障患者的富二代，声称自己第一眼见到庄晶就爱上了她。

庄晶维持风度，客气地拒绝，而心里却在不停地冷笑：和自己那个负心汉老爸追求母亲一样的说辞，以为自己还会再上当吗？

徐高远认定庄晶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没有看到自己的诚意，只要坚持，庄晶迟早会被自己打动。

徐高远各种招数用了个遍，然而庄晶看在眼里厌倦在心里，对他越来越不待见。

就在徐高远跟庄晶放话自己愈挫愈勇打算持之以恒继续努力时，庄晶却突然在朋友圈宣布脱单了。

04

庄晶的男朋友名叫李家乐，出身农村，硕士学历，是最近新入她麾下的一名职员。

李家乐第一次见庄晶时穿着一身廉价西服，皮鞋也是叫不上名的杂牌子，领带打得有些歪。

但即使有这么多瑕疵，也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脸的视觉效果。

没钱有颜，这是庄晶对他印象良好的首要原因。

入职之后，李家乐勤勤恳恳，什么杂活累活都抢着干。

跟庄晶交接工作时总是很羞涩地不敢看庄晶的脸，这愈发让庄晶觉得他朴实可爱。

下定决心后庄晶便主动表白了心意，她本以为自己这么优秀应当胜券在握，然而李家乐嗫喏了半天，却开口拒绝了她。

庄晶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李家乐指了指庄晶的大牌包说：“我配不上你。”

庄晶恍然大悟，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庄晶退掉了自己的高级公寓，在李家乐租住的小区里找了间一居室，每天掐着点和李家乐一起上班。

她的车也被闲置了，每天跟着李家乐赶地铁。

如此种种，李家乐终于扛不住，答应了庄晶的追求。

庄晶官宣脱单之后，不出她所料，徐高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兴师问罪”。

“这个男人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他有什么资格跟你在一起？除了那张脸还能看，其他哪里能跟我比？我以为你是个聪明女人，谁知道你竟然这么傻？”

“那我就是看上他的脸了，你不也是看上了我的脸吗，你和我有什么区别？还有我告诉你，我自己有钱，有资本喜欢没钱的男人。我男朋友没钱，但最起码他人品好他不会变坏！”

庄晶说完不待徐高远出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05

李家乐和庄晶在一起之后，便搬离了自己和别人合租的那间三居室，搬来了庄晶这里。

其实庄晶的本意是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搬去高级公寓的，但是李家乐还是碍着自己那点自尊心，不愿意花着女朋友的钱住高级公寓。

他对庄晶说：“等哪一天我有能力让你住上那种公寓时，我们再搬回去。”

庄晶点了点头，心里满满赞许欣赏。

可是那时的庄晶还不明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真正含义。

当时她为了追求李家乐，一股脑地把自己过去的生活习惯全部改掉。

或许十天半月也行，但是如若她三年五年甚至过久地过那种生活，她又怎么能受得了？

她从小到大没有缺过钱，纵使后来父母离婚，父亲也是给足了钞票。

她常常耻笑那些找男友看家境的女孩拜金，嚷嚷着只看爱情不看经济，可是到了现在她才知没钱有多难熬。

一开始她还能忍耐，可是后来她还是为着李家乐没钱还要守着那可怜的自尊心和他大吵了一架。

庄晶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某天也会因着没钱和自己的男朋友吵架撒泼，她张口闭口“没钱”“穷讲究”，把李家乐的自尊心戳得七零八碎。

06

那一天两人吵了很久，李家乐摔门而去，庄晶倒在床上大哭。

庄晶哭累了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而此时李家乐依旧没有回来。

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询问为何庄晶没有去上班，并告知了庄晶一个消息：

李家乐给人事打去电话，说自己要辞职。

庄晶给李家乐打去无数个电话，然而都是无人接听。

她心急如焚，就这样彷徨无助到了深夜，庄晶打算报警求助时，李家乐终于回到了家里。

庄晶扑上去对他哭着喊着问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为什么要辞职。

李家乐抱着庄晶跟她道歉，说是自己没有本事害得庄晶跟他过苦日子。

有个朋友昨晚联系了他说最近在创业邀李家乐一同入伙，他决定要好好努力挣钱。

庄晶虽然心觉李家乐太过草率莽撞，但李家乐失踪一天一夜让她深感不安，反正李家乐已经辞了职，她也不想再泼他冷水跟他吵架了。

07

关于自己的创业计划，李家乐对庄晶只字不提，只是大致说了方向是关于研究新能源的。

李家乐说：“现在刚起步，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好说的，等我有了成就再对你详细讲。”

庄晶也就只好不再追问。

两天之后，李家乐满脸喜色地回到家里交给庄晶一张卡：“亲爱的，这里面是两万块钱，是我的第一桶金。”

庄晶被吓了一跳，并不是两万元有多么多，只是这才两天就能赚到两万块，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能如此快速赚钱？

“家乐，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生意？不会是走私贩毒吧？”

“怎么可能？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做。你就放心吧”

庄晶再追问，他就含糊其辞打马虎眼，铁了心对庄晶隐瞒到底。

庄晶无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就准备去洗澡了。

她去卧室拿换洗衣物，然而不知是记错了还是怎么回事，她竟然少了一条内裤。

“家乐，你有没有看见我那条黑色内裤啊？我记得昨天晾干了就收起来了，现在不见了。”

“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庄晶把装内衣的柜子里外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

庄晶心里犯嘀咕，却也没真的放在心上，想着也许真的是自己把衣服收进来结果忘记放哪了吧。

本来内衣失踪这件事就够让庄晶觉得奇怪的了，然而第二天早晨庄晶换衣服时，发现自己的长筒丝袜竟然也少了一条。

庄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有偷女性贴身衣服的变态？她越想越觉得可怕，赶忙给李家乐打电话。

“家乐，今天早上我发现我的丝袜也少了一条，你说是不是有偷内衣的变态啊？要不要报警？”

“你想多了吧，肯定是你自己记错了。”

李家乐那边的背景音很是嘈杂，他不待庄晶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08

无论庄晶怎么辩解，李家乐都一口咬定是庄晶记错了。

李家乐笃定的态度引起了庄晶的不满：“你怎么肯定是我记错了？”

李家乐无辜地摊了摊手：“因为我觉得不会有这种变态，爬五楼别的不偷就偷内衣？”

李家乐那一脸淡定的样子，让庄晶无话可说。

第二天，李家乐回家时提了几个大大的购物袋，“家乐，你怎么一下子给我买这么多内衣内裤啊？”

“你不是说有两件找不到了吗？我就想着干脆一下子给你买多些，那些旧的找不着也没事。”

过了一段时间，庄晶赶着周末想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出来重新收纳。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不翻不知道，一翻才发现自己那些旧的的内衣竟然少了一大半。

她终于抑制不住满心恐惧，直接报警了。

警察联系上小区物业调取了近一个月的楼梯监控。然而翻来覆去地查了几遍，发现根本没有外人进出他们家。

庄晶的神情有些沉重，她联想到了李家乐最近的奇怪表现，心沉了下去。

李家乐晚上一进家门，就觉出家中气氛不对劲，庄晶坐在沙发上，冷着脸不说话。

“我那些内衣，都是你拿走的吧。”

李家乐的眼神动了动：“怎么可能？我偷自己女朋友的内衣干什么？”

庄晶冷笑道：“恐怕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就在屋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她把手机摔在桌上：“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龌龊事！”

其实庄晶根本没有装什么摄像头，这样说纯粹是为了欺诈李家乐。

李家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亲爱的，是我，我糊涂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也是为了我们啊，我没有本事挣不到钱我怎么养你对你好······”

“说，给我一字一句说！你拿我那些衣服都去干什么了！”

李家乐痛哭流涕，跪在庄晶脚边交代了全部真相。

09

他和庄晶吵架赌气跑出门去的那个晚上，来到一家酒吧喝闷酒。

然后不知从哪冒出个男人跟他聊起来，还主动请他喝酒。喝完酒后，男人又请她去高级会所放松。

两人聊得投机，喝得半醉的李家乐也就把自己一肚子苦水全部倒给了男人。

男人笑了，问李家乐想不想知道点快速生财的赚钱门路。

李家乐点头说想，男人压低声音道：“你女朋友长得那么漂亮，你有没有想过要用她生财啊？”

李家乐一听这话就醒了不少：

“你什么意思？靠我女朋友赚钱？让她卖还是让她傍大款？你可不要胡说啊我警告你。”

“你看看你想哪去了？”男人笑得意味深长。

“兄弟一看就没见过世面。你女朋友别人自然碰不得，但你女朋友的副产物，那不就无所谓了吗？”

男人说，有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对于女人本身并不多感兴趣，但是却疯狂迷恋她们的贴身物品。

“你女朋友的丝袜啊，头发啊，内衣裤啊，都是你女朋友的副产品，你再配上你女朋友的照片往网上一挂，不晓得多少男人争着抢着买呢。”

“不，不行······我女朋友肯定会生气······”

“兄弟你想啥呢？只是一些她的贴身东西而已，你要是一直这样挣不到钱靠她养，那你这女朋友迟早会离你而去的。”

男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庄晶谈到人生理想，一点一点把李家乐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给说动了。

10

他负责拿“货”，男人负责销售。

李家乐真的没有想到，靠这些个丝袜内衣，能赚那么多钱。

最开始他还心有余悸不敢拿太多，可随着男人给他的钱越来越多，他逐渐开始有恃无恐，觉得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又不是让女朋友出去卖身，只是拿一些副产品而已没什么的。

只是他没法向庄晶交代自己怎么突然挣了这么多钱，只能辞职然后谎称自己和朋友一起创业。

实际上他每天看样子出门上班，其实就是跟着那个男人出入各种会所鬼混......

他过够了从前那种紧紧巴巴捉襟见肘的苦日子，金钱的诱惑对他来说实在太难拒绝了。

庄晶听完李家乐的交代，扬起手臂用力甩了过去，指印在李家乐那张白净的脸上分外清晰。

庄晶浑身颤抖：“滚！”

11

次日，在庄晶公寓里，不俗来客徐高远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分手了？”

正在倒水的庄晶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庄晶听出他话里有话：“有话直说。”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家在哪的呢？”

庄晶这才反应过来，徐高远是怎么知道她搬来这个小区的呢？

“你监视我？！”

“我不会做那种事。只是某天在酒吧碰巧遇见了你那个长得不赖的前男友。”

庄晶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怂恿他去卖我衣服的人，是你。”

“是我。”徐高远把皮包打开，里面赫然就是李家乐偷走的那些衣物。

“因为你爸的事，你一直觉得有钱的男人人品差，只是连我这种人品差的坏男人都知道自己心爱女人的贴身物品不能给别人，你找的那个绣花枕头却能为了钱把你的内衣内裤卖给其他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爸的事情······”

“为了追你，我可是把该打听的都打听了。庄晶啊，我是真的喜欢你。做这些事也只是为了让你不要那么天真，看清那种男人的真面目。”

庄晶突然开始狂笑，不停地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我是真的傻，我承认。以为男人的好坏是被有钱没钱定义的，我傻我活该。你为了得到我，竟然能想出这样恶心的办法。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不会为了钱而出卖我吗？”

“你为了得到我处处算计步步为营，你的脑子里装的全是算计，你又比他高尚到哪里去？”

庄晶抬起手指向大门：“你给我出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庄晶你听我说······”

“出去！”

徐高远没有再吭声，留下了那一包原本就属于庄晶的东西，起身离开了。

12

庄晶回到卧室躺倒在床上，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思绪渐渐飘飞......

经历了这些肮脏事，庄晶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钱的男人不一定坏，没钱的男人也不一定好。

没钱的男人不做坏事可能只是因为没有资本，这也就是为什么尽量不要选择老实人做另一半的理由。

因为你不会知道他老实究竟是真的老实还是只是因为没有资本，你也不知道如果他有了资本会不会更加疯狂。

没钱的男人因为金钱的太过匮乏，在面对金钱诱惑时反而会更加躁动更加禁不住诱惑。

有钱又如何？没钱又如何？有钱难道就是变坏的资本吗？只有没钱才能安守本分吗？

纵使拥有变坏的资本，在面对诱惑时依然能守住道德底线，这才是最为值得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