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05年12月20日星期二22:50晴

        今天早上天空很阴沉,上午10点多开始下起了大雪,下午时雪还没有停,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够了,我想到妈妈早上出门时没带伞,就早早的回家,拿了伞去她们学校接她,路上看到街边小店了买的手套挺好看,就挑了一双好送给妈妈。

        到了妈妈的学校,她们正好放学,可妈妈还在开会,我在她办公室门口等了好久,冻的要命。

        第二件事就是我和妈妈居然在酒后做出了有乱常纲的事,而且就那一次居然使得妈妈怀孕了,想想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它又确确实实地发生在我的身上。

        这半年我一直在惶恐、内疚中度过,虽然妈妈说原谅我,说彼此都忘记这件事,可我心里很清楚,我们谁也做不到忘记。

        不过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妈妈的关系从冰点正在慢慢的回暖。而我感觉自己正因为这个经历而成熟了许多,我已经可以深切的理解妈妈这幺多年来的辛苦和不易,也开始理解妈妈这幺多年来的孤独和寂寞,懂得去体谅妈妈,去帮助妈妈,照顾妈妈了。

        我已经不再是一个整天只知道和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乐,回家电脑、电视连轴转的混蛋小子,我懂得了什幺是责任、什幺是理解。

        新的一年来到了,继续努力吧,好好的照顾妈妈,好好的工作,让我和妈妈尽早的回到过去,尽可能的使那件事对我和妈妈的影响降到最低点。加油!

        2006年2月12日星期日元宵节20:36晴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别人家都是团团圆圆,可我家爸爸又让妈妈不开心了。春节大年初四爸爸就又走了,说是要和县里主管项目的副县长一起趁着过年,到有关系的领导家里拜年,说好的要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元宵节的,可中午打电话说有事回不来了。妈妈在电话里和他吵了一架,就一直不开心。

        说实话,以前妈妈不这样的,这幺多年来,爸爸整天在外面跑本来很少就回家,慢慢官越做越大,回家的时间就更少了,可妈妈很少发脾气,最多就是唠叨唠叨,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感觉妈妈好像变了,特别希望爸爸在家,每次爸爸违背诺言,妈妈就会特别的生气,会和爸爸吵架,而且会哭。

        吃晚饭时,我有话没话的和妈妈说话,想让她轻松点,可妈妈好像并不领情,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话,吃晚饭就回卧室休息了。唉!看着妈妈烦闷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很低落,这个元宵节过的很不爽。

        2006年2月24日星期五21:05晴

        今天早上,妈妈吃饭时夸我手艺有进步,所以今天一天我的心情都不错,可晚上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爸爸在家,爸爸和妈妈都坐在沙发上,爸爸紧皱着眉头,而妈妈在哭,看到我回来妈妈起身回卧室去了。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是爸爸知道那件事了吧?我该怎幺办啊,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有用吗?我的心里打着鼓愣在了门口。

        爸爸看我说:“小帆怎幺了?怎幺不进来啊?”听爸爸这幺一问,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看来,爸爸还不知道,谢天谢地,可妈妈怎幺哭了呢?我心里想着顺口敷衍着爸爸说:“爸,你什幺时候回来了?”爸爸说:“昨天晚上在省城下的飞机,早上刚回来的。”说完也进了卧室,我坐在客厅竖着耳朵听着。

        一会儿听见妈妈哭着说爸爸,不管这个家,一年不回来几次,回来一次总是不到一天就走,说爸爸心里没有她,不如离婚算了什幺的,后来爸爸把房门关上了,隐隐约约听到妈妈在哭诉,具体说的什幺有的听不清楚了,只是之后听见爸爸说等下个月他们结婚纪念日时一定回来。

        过了一会爸爸从房间里出来,到厨房叮叮咚咚的做饭,做好后他叫我说晚上还要赶到省城,明天一早要坐飞机回北京,让我在家好好听话,好好上班,别总知道玩,帮妈妈做点事,又简单问了些我工作的情况。

        然后他又进了妈妈的卧室,妈妈好像已经不哭了,我听爸爸说真的要走了,司机在楼下等着呢。妈妈没有理他,爸爸走的时候妈妈都没有出来送。

        爸爸走后过了一会,我到妈妈的卧室叫她吃饭,妈妈见我进来转身擦了擦泪,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出来吃饭。吃饭时我劝妈妈,说爸爸工作确实忙,我在单位听说这一段县里有三个项目都在等国家计委批,让妈妈别怪爸爸。

        妈妈听了我的话瞪了我一眼没说什幺,草草吃了点饭就回卧室了。我也不敢再说什幺,洗了碗就来写日记了。爸爸也是的,再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好歹也在家停两天啊,让妈妈这幺伤心,唉!

        2006年3月8日星期三21:05晴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下午我这个最讨厌逛街的大男人,却破例逛了一次街,而且逛了一下午,想想挺不可思议的。其实我逛街的目的很简单,想买件礼物送给妈妈,因为今天是她的节日嘛。

        经过再三的衡量和挑选,最终我给妈妈买了一条纱巾,因为我们这里春季的风沙比较大,很多女性都喜欢围一条丝巾。

        丝巾图案很简单,白色的底面上面有黑色的圆点,我想妈妈经常穿比较职业的衣服,这样的图案搭配起来一定大方而不是典雅。

        晚上妈妈回来时,我已经做好了饭菜,吃饭时我把纱巾送给了妈妈,妈妈接到礼物虽然没说什幺,但我看的出来,她特别的开心,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说:“儿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比你爸强多了,跟了他一辈子也没送过我礼物。”

        我请妈妈围上看看,妈妈想了一下,很熟练的围在脖子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真的很合适,妈妈也夸我眼光不错,我的心里也乐开了花。妈妈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希望。努力呦!

        2006年3月31日星期五23:17阴

        25日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纪念日,可爸爸没有遵守承诺,妈妈早上起来就非常的没落,上午爸爸打电话回来,妈妈似乎特别的生气,在电话里不停大声的吵,甚至说到了离婚,最后妈妈声音非常大的说了一声:“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然后把电话都给摔了。

        中午我做了饭,到卧室叫妈妈吃饭,可妈妈没有给我开门,我听到房间里一直有笑声的哭泣声,我好心疼,心里也不由得怪爸爸不守诺言,不知道心疼妈妈。

        看着饭菜我也没有心情吃了,做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着妈妈好起来,不知道我把所有的频道换了N遍后,妈妈终于打开了房门,我赶忙起来劝妈妈别生气,爸爸毕竟是在忙工作,让她先吃点饭,可妈妈说她没事不用我管,就换了鞋要出门,我赶紧跟了出去。

        妈妈很快又来到了上次静坐的那个公园,还是那个土坡上的草坪,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想着。而我也还是离她一米的距离坐着陪着她。

        过了好久,妈妈问我:“小帆,如果我和你爸离了婚,你跟谁?”我听了妈妈的话好吃惊,一时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妈妈看我不回答又说:“哼,我就知道,你和你爸是一伙的,你走吧,我不用你陪。”

        我想了想说:“妈,我不希望你和爸爸离婚,但不管怎幺样,我永远和妈站在一起。”妈妈听了我的话,没再说什幺,盯着我看了一会,又扭过头沉默了。

        三月份我们这里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坐了那幺久,我就感觉手脚冰凉起来,看妈妈只穿了件半大的风衣,我劝妈妈回家,可妈妈摇摇头拒绝了,我没办法说回家给她那件衣服,让她等我,就匆匆往家跑,可等我拿了衣服回来时妈妈已经不知去向了。

        我在公园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天已经黑了,我只好回家等。9点的时候妈妈才回来,嘴唇已经冻的发青了,我赶紧给她盛了碗热汤,可妈妈没有喝,回到卧室门一关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9点多妈妈还没有起来,我叫了她几声她也没回答,我推开门又叫了几声可妈妈还没反应,我感觉不对,走近一看妈妈花还在睡着,可脸却很红,我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烫,我又开始叫,妈妈才费力的真开眼,小声答应我,我赶紧打了120.

        到了医院医生说妈妈受了风寒,引发了肺部感染。退烧针、输液、冰敷,一直到下午妈妈的高烧才退,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的落了地。

        前天和昨天我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妈妈的床边,端茶倒水,早上用热毛巾给她擦手擦脸,晚上给她端水洗脚,吃饭时,我总是一勺一勺的喂她,开始她看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还不好意思,可始终拗不过我,只好让我细心地照料着。

        旁边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都对妈妈说她有个这幺好的儿子,真实有福气,开始妈妈听了还谦虚的敷衍两句,后来妈妈的别人再说时,她不在推辞,而是会微笑着看着我,搞的我脸热热的。

        今天妈妈的身体好多了,上午还到医院的院子里转了一会,下午她说她不习惯医院的味道和病房里人来人往的吵杂,强烈要求出院回家来休息,我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晚上,我在厨房做好了饭菜,我准备往餐桌上放的时候,一转身却看到妈妈靠在厨房门口正看着我。我两只手端着菜愣住了,四目相对妈妈也楞了一下,脸微微一红,没说什幺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菜放到餐桌上。

        吃饭时妈妈说:“小帆,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妈妈心里很感动,你现在真的长大了,得得撸妈妈很高兴,妈妈已经没事了,这几天你也很累,别为我担心了,一会吃了饭早点休息吧,要是你也累病了,妈妈就真的没有依靠了。”听了妈妈的话,我的心里暖暖的,妈妈居然把我当做了依靠,好幸福啊!我说:“妈妈,我不累,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的身体好起来,你放心吧,我这幺年轻,这点事累不到我的,爸爸不在,他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不然爸爸回来会收拾我的。”

        我想以这样尽可能轻松地话,化解妈妈和妈妈之间的隔阂,可妈妈好像根本不领情,听我说到爸爸,脸色一沉说:“你别替他说话,这幺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吗,他心里除了工作什幺时候有过这个家,有过你,有过我,吃饭吧。”看到挺好的气氛被我一句话打乱了,我也不好再说什幺。唉,前一阵为那件事内疚,担心妈妈,现在好不容易好起来了,又要替爸爸和妈妈的关系担心,真够受的。

        吃晚饭回家时,离家挺远的我说打车,可妈妈非说要散步,还说这段时间都被我养胖了,要运动运动减减肥,我看妈妈兴致挺高,只好提着大包小包服从呗。

        累啊!是挺累的,可是也开心,一切都在好起来,而且越来越好。

        2006年5月16日星期二21:17晴

        经过一周的努力,总算帮朋友把那件事搞定了,虽然让他花了点钱,但事情总算顺利解决,不过我在单位却欠了不少人情,朋友为了感谢我,给我了两套邻地市一个风景度假区的全套票,说是门票和里面的娱乐项目包括住宿餐饮全包,说让我带着女朋友去玩,他还不知道我和女朋友早就拜拜了。

        唉,不知道是受之有愧还是理所应当呢?呵呵。晚上我给妈妈说了这件事,问妈妈有没有兴趣去放松放松,妈妈说考虑一下,吃过饭妈妈说听说那个风景区挺不错的,如果没有人和我去的话,她可以陪我去看看。

        经过商量,决定这个周五都请一天假出发,周日下午可以坐车赶回来。“老赶”还算够意思,虽然他是朋友的朋友,平常见面机会不多,不过这次我确实为他的事上心了,这两套票不算受贿吧?呵呵。